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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的鄰居-上
青蛙的鄰居-中
青蛙的鄰居-下

青蛙的鄰居-中

時常在日間活動的蝌蚪與幼蛙很容易成為鳥類捕食的對象。

  青蛙必須依水而居,而自然界中以水為家的生物不勝枚舉,除了過去介紹的蛇、龜、魚、蟲外,鳥也算是青蛙的主要鄰居之一。

  一般我們會將鳥類依習性分為「山鳥」及「水鳥」兩大類:前者多居主於山區、森林、溪流、池塘;而後者則喜歡出沒於海濱、濕地、湖泊、稻田等。由於並非絕對的二分法,所以會有一些鳥類好像既是山鳥又是水鳥,而有些則似乎不是山鳥也不是水鳥。當然,我們也可依據這項法則將青蛙分為「山蛙」與「水蛙」,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哪些青蛙會和哪些鳥類一起生活了」。

  然而,多數的鳥類是日行性的,每當青蛙活躍的夜晚,大部分的鳥類都沈浸在夢鄉裡。所以,即便是居住在相同地方的鳥與蛙來說,似乎是兩個世界的動物,彼此互不相見。但自然界中的事情並不是想像中的單純,總是充滿著例外,有些個體白天就是不好好躲著,還跑出來逛大街,那這些不知死活的青蛙,自然成為鳥類的補食對象。另外,成蛙知道白天要找個舒適安全的地方睡覺,但蝌蚪與幼蛙卻不知到有許多壞人都在白天活動,因此,大部分蝌蚪與幼蛙就〝光天化日〞下,成為自然界中的犧牲品,進到這些鳥類的肚子當中。
 

牛蛙目前已對原生蛙類造成威脅。

  青蛙一直以來都被當作天然界的佳餚,許多生物都以青蛙為主食,就連人類也不例外,也會將青蛙當作盤中飧來看待,為了應付大量的市場需求,便開始有人做起青蛙養殖的生意來。當然台灣的蛙類體型並不算太大,於是有業者引進較大型的蛙類來滿足消費者需求,如鼎鼎大名的〝牛蛙〞就是頭號被引進的養殖蛙類。

  牛蛙養殖曾經在台灣叱吒一時,也為台灣賺取不少外匯,也成為當時農復會(今農委會)的大力推廣,而對台灣蛙類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這樣牠們就免於被吃的命運。但終面臨到養殖業的宿命-疾病,這場突如其來的蛙瘟,重創台灣的蛙類養殖業,就連鱉的養殖也受到波及。為了杜絕這場蛙瘟,當時主管機關也下令撲殺病蛙,但百密總有一疏,再加上平時從養殖場自行逃脫,以及〝善心人士〞放生的部分,造成部分牛蛙混入田野當中,當起了台灣蛙類的新鄰居。

  這位新鄰居起初還不覺得牠有何威脅性,和台灣青蛙的習性差不了多少,反倒增添的新的氣象。但日子久了之後才漸漸發現,怎們有牠的地方,一些原生蛙類就漸漸地少了哩,這才逐漸揭開這位惡鄰居的真面目。回想起青蛙界的一句名言:「比自己小的是食物,趕快吃」,而台灣就是因為青蛙都不大才引進牛蛙來,所以牛蛙當然就老實不客氣地將台灣的青蛙一一吞入肚中。這時後悔都有點來不及了!
 

有些人將牛蛙當作寵物飼養。

  這些牛蛙一開始是以養殖為目的引進臺灣,由於體型壯碩、生性兇狠,意外成為水族飼養的新寵。有些飼主甚至以小白鼠作為牛蛙的食物,也照樣被牛蛙一口吞下,所以,其他臺灣原生的蛙類被牛蛙吃下去一點也不意外。不過這樣兇狠、食物量大的寵物並不是每個人都養的起,再加上有些飼主被牠小時候可愛的模樣所蒙蔽,等到過了一年半載之後,體型、開銷都超過原先預期,最重要的是變得不可愛了,於是便萌起了〝放棄〞的想法,然後就野放到野外了。

  記得幾年前有出版業者提供牛蛙蝌蚪作為國小自然科的實驗材料,並在課文中教導小朋友養成幼蛙之後要放生的概念。在一些保育團體與楊懿如老師得知此事之後,便極力呼籲出版社回收幼蛙並更改課文內容。最後出版業者得知此事之嚴重性,便採納學者的意見,雖然以造成一些危害,但至少能就此止住,也不失「亡羊補牢」之效,也免臺灣青蛙遭受這些惡鄰居的危害。

  去年年底曾去過富陽公園,在公園內的小水溝意外發現一隻小牛蛙,起初還以為是綠色的古氏赤蛙,用力一點看才發現竟然是隻牛蛙。於是便將牠束手就擒,因為不可能讓牠繼續留在當地,也不可能把牠〝解決〞掉,於是想到下下策,把牠養起來,並採用烏龜飼料來餵食。由於烏龜飼料並不會動,所以小牛蛙並不知道那是可以吃的東西,於是一開始還必須用縫衣線吊住飼料,在小牛蛙面前晃呀晃,這時牠才肯吃下去,後來牠知道這是可以吃的東西,只要用夾子夾到牠面前就會吃了,未來希望牠能學會自己去吃靜止中的飼料,這樣我就不用每頓餐都親手餵牠了。當然我也打算將牠養到終老,這樣也算對得起牠了!
 

青蛙養殖帶來許多收益,但也造成一些生態危害。

  臺灣過去除了引進牛蛙外,其實還有一些「有心」或「無意」引進的蛙類。「有心的引入」當然有特定的目的,如:養殖、飼養及防制蟲害等;而「無意的引入」則是因為一些行為疏忽所造成的,往往等到事情發生一陣子之後才察覺到。無論是有心或是無意的引入,總是會有一些個體不在掌控之中,於是便混入野外,成為原生蛙類的新鄰居。

  臺灣曾經刻意引入的外來種蛙類相當多,在養殖方面以牛蛙為代表,目前外來族群也最大最廣,危害也是最嚴重的。但在牛蛙養殖遇到瓶頸時,也曾有業者在民國62年引進一種俗稱「石蛙」的蛙類,話說比牛蛙還大隻、肉質更佳,在印尼、馬來西亞為高級食材,不過當初僅引入五對石蛙,目前也未曾再有紀錄,所以應該沒在臺灣馴化生存下來。

  另外,也有學者在民國74年引入非洲的「水生青蛙」體型雖不如牛蛙來得大,但飼養容易、生長快速、不易生病,相當值得推廣。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東南亞的石蛙或是非洲的水生青蛙,似乎都不受到養殖業者的青睞且近十多年來也未曾在野外有觀察的紀錄,顯然這兩種蛙類並沒有成為臺灣蛙類的新鄰居。 
 

引進的寵物蛙類相當可愛,但卻潛藏許多危機。

   刻意引入作為飼養寵物的蛙類實在多的不可計數,舉凡珍貴、稀有、特殊、可愛、殘暴…等各種理由的青蛙,均會有人想要飼養,例如:箭毒蛙、角蛙、蕃茄蛙、紅眼樹蟾、懷氏樹蛙、非洲爪蟾…。既然有人想要飼養,業者就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引進,當然要以合法的途徑引進是非常麻煩的,而且會增加進口之成本,所以大部分的上游業者都會採取偷渡走私的方式引進,在這樣的過程中,也無形地引進許多問題。

  這些被引進的青蛙固然是相當可愛,但是在非法的引進過程中卻相當不人道,往往將這些青蛙裝在密閉濕潤的小罐子中直接運輸,所以許多青蛙都在運輸的過程中餓死、熱死、病死,至於我們在市場上看到的寵物青蛙,則是這些殘存的偷渡客及其來台繁殖的後代。此外,並不是說安全引入就沒事了,可怕的是這些青蛙可能帶有看不見的病菌,這些病菌可能會在這些兩棲類生物間大量擴散,萬一這些病菌傳播到野外的話,那必然是定一場無形的浩劫。

  當然,有些人可能認為這些外來蛙類只要在妥善的圈養環境下,是不會和野外的族群相互碰頭,但並不是每個飼主都能做到這個要求,甚至許多飼主到最後無力的情況下則野放這接寵物蛙類,最常見的例子就是「角蛙」。小小隻的角蛙模樣非常可愛,也相當方便飼養,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昔日的小角蛙變成一隻大怪獸,許多飼主不堪負荷而野放,此一念之差可能就造成相當大的危害囉。
 

海蟾蜍曾引入台灣防制蟲害,但差點也成為另一危害。

  引進到台灣來作客的青蛙除了被拿來吃與玩賞外,還有其他用途,那就是防制蟲害。

  過去我們說到青蛙到好處,總是不會忘記牠們防制蟲害的本領,只要是比牠們嘴巴小的動物,大部分都難逃青蛙的魔爪。雖然青蛙在覓食的過程中可能也會吃掉一些像蚯蚓般的益蟲,但整體上來說,對農耕地的效益還是有正面的幫助。因此,臺灣省政府農林廳瞭解到青蛙的重要性,再加上當初民間有捕食青蛙習慣,遂在民國38年曾頒佈一道命令:「嚴禁捕捉青蛙與白鷺卵」,目的就是希望藉由青蛙與白鷺捕時害蟲的能力,來加強農業收成。

  話說回來,在日據時代臺灣種植許多甘蔗來製糖,當時全球蔗農都又共同的敵人—蔗金龜。當時有國外學者及官員推薦南美的海蟾蜍,起初防制蔗金龜的成效還不錯,因此牠還被尊稱「蔗蟾蜍」,臺灣也在此熱潮下引進數十隻海蟾蜍,於台南地區的甘蔗田進行放養試驗。但日後才發現引狼入室,海蟾蜍反倒成為另一生態危機。好在臺灣在該試驗之後就不再發現過海蟾蜍,應該算是逃過一劫,不然現在低海拔最常見的物種應該就是海蟾蜍了。
 

黑眶蟾蜍也是經由人為活動「無意」引入蘭嶼。

  來到臺灣作客的外來蛙類大多是為了某些用途,才會千里迢迢從遠方來到臺灣。但有些蛙類卻是糊里糊塗、莫名其妙就來到臺灣,不是為了養殖,也不是為了觀賞飼養,推測這些蛙類可能藉由一些運輸工具〝不小心偷渡〞到臺灣。

  既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臺灣,自然不易引人注意。若在引入後不適應環境死亡或是無法繁衍後代,那大概就這樣終其一生,也沒有人知道牠曾經來過臺灣,所以這樣的事件很少被記錄下來。但是,當部分偷渡蛙客可以適應臺灣生活,且來臺灣的族群夠讓牠們繁衍後代,那就有可能傳宗接代,向外擴散出去,且危害到當地生態環境。

  臺灣目前的花狹口蛙(或稱亞洲錦蛙)被認為可能是藉由船運引進到臺灣來的,一來是因為發源地林園離高雄港不遠、且花狹口蛙會有躲在樹洞的習性,再加上找不到其他引入臺灣的證據,因此推測牠可能是藉由航運木頭夾板引進臺灣的。

  另外,蘭嶼本來並沒有黑眶蟾蜍,但是隨著臺灣蘭嶼往來頻繁,黑眶蟾蜍偷偷地藉由人為活動從台灣本島偷渡到蘭嶼去,並且在蘭嶼定居下來,現在蘭嶼到處都可以見到黑眶蟾蜍的蹤影,這也算是不小心引入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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